风夜烛。

偷跑专用小马甲。刀剑乱舞相关。鹤厨。一根差不多燃尽的鱼油烛。

【刀剑/ABO】我劝你多读点书(六)

前文

更新啦,五一假期内会断更,之后的几天应该会更得勤一点,提前致歉。

本章三日鹤专场。事先说一下本篇的爷真的就只是个温水煮鸟的吉吉,什么心机什么肚里黑都是不存在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你的错觉,本篇的三日鹤基本也就是两个老年人(???)非常规式谈恋爱而已,OOC的情况也可能存在,还望包容。

带一点点一期鹤意味,想看一药的朋友们不要急,下章开始就差不多到一药场合了。

自主避雷,谢谢大家,以下正文。





六.

要说这件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可以吃惊的。互换了号码的相亲对象是高中老师,不幸在家校会面的时候碰见,当着孩子们的面眼下境况的确有一些尴尬的意味,但再怎么说即便是草草归结为巧合二字也完全说得通。而作为成年社会人的当事双方一旦克服自己的这一点微末的尴尬,场面竟然还蛮暧昧的。

令鹤丸吃惊的是三日月这个人。

小藤四郎们或许不了解,但他可是对他的背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啊。三日月宗近,三条家的次子,也是大名鼎鼎的三条集团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姑且不提为什么他没有投身商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通身的贵公子气派就一点也骗不了人。尽管交往中三日月始终是温吞水一样的温和态度,但鹤丸就是能察觉到那张表皮下潜伏的傲慢。这种傲慢既不刻意也不惹人厌烦,只不过是自小接受精英教育自然而然带出来的优越感罢了。

三日月比旁人要聪明得多,他能将这样的情绪遮掩得滴水不漏。但能看出来的人当然还是有,至少鹤丸站在他面前被他那样的眼光注视着,就会觉得十分不自在了。

三日月宗近,如他当初所言,可是一位非常出色的Alpha啊。

此时鹤丸心情复杂地捧着三日月推给他那个纹样雅致的白瓷杯——他今天穿衣穿得潇洒,风衣里面单单套了一件十分飘逸的白色套衫,谁知道天会冷得那么不给他面子。三日月刚泡好的这杯热茶熨着他的掌心,暖意一点一点滋入脉络骨骼,恰到好处地抚慰了他寒风中凌乱的思绪,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摆出脸色来。

三日月坐在桌案后面温声和两个孩子谈话,博多和乱原本不是什么娴静的性子,这下也只有乖乖应声,垂着小脑袋一副虚心接受指教的样子。鹤丸这下子算是知道了这个老师“十分吓人”的原因,的确三日月形象端正个性温和,既不打也不骂,每句话每个字都中正平和,在他这个外人听来那甚至都算不上是教训,充其量只是宽厚的长辈对小辈的恶作剧做出的一点小小的反应罢了。

但这个人是三日月,带来的震慑感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甚至不需要皱眉头,单是一个平静的眼神就足够令人心慌慌。

血脉压制啊,真是不公平。鹤丸移开视线,他不喜欢喝茶,不过此时也只能将就一下。眼镜早被他推到一边去了,对方是三日月,见识过他肆无忌惮捉弄的人,再怎么掩饰也没意义。

“.…..武力不是最好的方法,至少这个场合内不是。我也曾听过博多的经商构想,哈哈哈,说实话的确是非常有意思。”三日月笑起来的时候,于男性来说过于浓长的睫毛自然地掩住一半的瞳孔,令他那只原本便过分漂亮的眼显出一点柔和味道,“不过自己的愿望是无需求到他人许可的,比起无谓的争执,只要自己去做就行了。”

“嗯——无论是何种性别,能保护自己就是好事。”三日月转而看向乱,“这一点上恐怕是不需要我担心了。回去上课吧。”

“是、谢谢老师。”博多和乱如蒙大赦,诚心诚意对三日月鞠了个躬,临出门的时候乱回过头对着鹤丸吐吐舌头,做了半天壁花的鹤丸偷偷竖起剪刀手,将指头并了两下。

然后业务熟练地在三日月关门回头的那一刻恢复了端正的坐姿,正襟危坐地与他对视。

“喔?那么接下来就是大人的时间了呢。”三日月笑笑,如是说。

“好久不见,鹤。”

 

最先绷不住的人无疑是鹤丸,他一边说着“啊啊真是没想到呢”一边不认生地站起来绕着办公室转了一圈,企图找到三日月上班期间所谓不务正业的证据。三日月也由着他胡来,垂眼看到鹤丸杯里几乎没什么动静的水平面,失笑将它拉离桌沿的危险地带。

鹤丸果然不是爱喝茶的人。三日月看着鹤丸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的背影这样想。他和上次见面时看起来太不一样了,看上去像是刻意研究过着装,倘若不笑的话已经是个成熟男士的模样。相比起他来说鹤丸太会打扮自己了,他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让人赏心悦目。

反观三日月自己,作为三条家不会打扮No.1,小狐丸曾经这样揶揄他说现在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全赖这张先天优势的脸,等到老了的时候就会被人发现原来不过是个衣品糟糕的糟老头子。

当日三日月如是回应说这么看来度过的岁月带给我的也只有老头子前面一个“糟”字罢了,甚好甚好。

见识过三日月式老年生活方式的小狐丸噎住了。围观全程的石切丸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大概是找到了自家兄长找不到对象的原因。

三日月贴着杯壁的一根手指指腹有节奏地来回摩挲,这是他思考的表现之一。能在这里再次见到鹤丸是他没预料到过的事,三日月不太信奉巧合说,反倒是认为相遇即是缘分,诚如他自己所言他的思想稍嫌古朴,和当下的年轻人格格不入。身居上流社会多年三日月熟知他们这一批人中Alpha的大致生活方式如何,猎艳,一夜情,感觉好就包下来,挥霍物质换求身边的美人如云。时代越是发展观念越是更新这些大家子弟的生活越是糜烂思想越是腐朽,脑子停留在荷尔蒙支配世界的时代,固执认为自己身处A的阶层就理应支配世上的雌性,沉溺在酒池肉林当中,怎么看怎么令人作呕。

三日月算是个独身主义者,他的兄长小狐丸也曾是。他们都是最优秀的Alpha,足够用理智克制那些兽性的欲望了。可小狐丸遇见了鸣狐,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前半生的坚持所为几何。开始追求鸣狐之后小狐丸曾和他有过一次对话,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的心境如何变化。三日月很为他高兴,但于这条路仍然心存犹疑。

小狐丸意味深长地说,等你遇到那个人,就会知道所谓原则都是用来打破的。

此时三日月注视着鹤丸,对方半张精致的侧脸浸浴在窗沿透进来的温吞日光里,眼角眉梢跃动着一股稚子般的神气,他饶有兴趣地想,这会是那个人吗?

会是吗?

哈哈哈,不知道呢。

鹤丸没注意到三日月的视线,他只是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久违的放松,猜想是因为今天的阳光明媚风儿正温柔。三日月的办公室跟本人一样简洁明了,教案堆得不算太整齐,但也不显得凌乱,除此之外还有待客的茶叶和茶具,也不知道这个人对茶艺哪来的这么大热情。鹤丸兜了两个圈,仍然回到三日月面前坐下来,单手支着下巴,一只手就握成拳头作话筒状递到三日月的嘴边:“老实说我还是不太能接受你竟然是个高中老师这件事……嘛,三日月老师有什么想法吗?”

三日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笑着开口说:“吓到了吓到了,没想到自己就还像个孩子的鹤竟然会来陪孩子们见老师呀。”

鹤丸夸张地拍了一下额头:“这不是马上就被你拆穿了吗,亏我还用了一整个晚上来想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场一点。”他拿起刚刚摘下来随手放在一边的眼镜摆弄,尝试着将它架上三日月高挺的鼻梁,“喔——果然你非常适合戴眼镜啊。这个东西戴在我脸上,看起来非常可笑吧?”

他的手在离开时轻轻蹭过三日月的鼻尖,三日月于是嗅到鹤丸身上很淡很淡的味道,那股味道淡得近乎像是他的错觉,凉凉的,轻盈且温柔地包裹住了他的鼻腔。

“怎么会呢,鹤无论怎么打扮都是非常好看的。”三日月温驯地垂下眼,随便鹤丸在他的脸上怎么折腾。

“不过你不穿正装的样子也够英俊了,真不愧是三日月啊,出色的Alpha。”鹤丸笑起来,他的脸庞好看,是一种成熟而细腻的几经雕琢的美丽。不笑不动不说话的时候,搭衬他的雪发银睫和金灿灿蜜糖一样的瞳孔,无端端显露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冷冰冰的气度。

不过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鹤丸的笑容有一种跃动式的感染力,光是看了就足够让人心情愉快了。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社会精英式的人物就应该坐在三十层高楼的总裁办公室里,西装革履,老板椅贴着玻璃落地窗,手里握着名贵的钢笔,批阅到不顺心的文案就漫不经心塞进碎纸机。秘书抱着机密文件走进来请求指示的时候你就说——”鹤丸做出一个捏眉心的动作,嘴角向下一敛,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支着下巴的手向外随意地一挥,“像这样的家伙,就让他破产吧。”

鹤丸笑嘻嘻:“怎么想都非常帅气。”

三日月被他这想象逗笑了,暗自想了想自家的总裁不会就是这个架势吧。不过像小狐丸的那种狐狸性子,搞不好背地里真的会这样做也说不定。

“那么我看起来不像是做老师的吗?”

“唔?”被提问者歪了歪头,“是这样的吧。商场上能做到的成就,在这个办公室里你应该也做不到吧。”

三日月喝了一口茶。面对鹤丸看过来的视线,他笑着叹了口气。

“是啊,不擅长呢。”

 

“做老师也好,应对学生也好,你说的商场之事也好,我并不擅长。”三日月说,“但如果只是做自己擅长之事,人生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比起这些年轻的孩子来说,我就好像个老爷爷一样了。但即使是爷爷,和年轻人在一起久了,也会变得年轻起来吧。”

三日月摘下眼镜。鹤丸得以全无阻隔地看到他那双眼睛。三日月的眼神娴静,眼底深沉又通透,于鹤丸来说,三日月的这股气势是厚重但又没有侵略性的。就算像猫一样伸爪子去撩对方也不会做出反击,无论什么样的举动都好像能被全然包容一样。

三日月是因为强大才温柔的吧。鹤丸想。

“唯有出乎意料之事令生活有味,是这个意思吧。”鹤丸赞同地点点头,“啊,我也是这么想。人生需要惊吓,不寻求刺激的怎么能算是有趣味的人生呢。”

三日月笑眯眯,不再做多的解释。在这一点上,他们达成了共识。

鹤丸轻松地耸了耸肩膀:“.…..话说你今天究竟是为什么要见家长啊。”

三日月敲了敲额头,笑说差点忘记了,一面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封信来递给鹤丸:“博多和乱都到了快分化的年纪了。上次打架受伤送到校医室,医生说是觉醒将近,可能会向Omega的方向分化。性别分化是件大事,如果是Omega的话家长也要更费心一些。发出提醒也算是我的职责之一嘛。”

“鹤不是他们的亲属吧。”三日月说,“既然如此就替我转交一下这封信吧。”

鹤丸接过信封的手指微微一紧,将那薄薄的纸制品在手指间翻来覆去倒了一番,他大概能猜到三日月为什么不把这东西交给孩子,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自己是Omega的事实,这一点看大俱利就知道了。

“那……你呢?”

这问话来得没头没脑,三日月却好像是听懂了。他收起一贯的柔和又轻飘飘的笑,认真谨慎地回答道:“A和O之间本身没有区别,要说有的话也只不过是在暴力的那方面。能保护自己就是好事,我是这么认为的。”

“因强大就肆意对他人施加暴力的这种行径,是最末等的。”

“.…..啊,是呢。”鹤丸喃喃地回答,仰起脸来露出下颔的曲线,脆弱又漂亮,“是这样的。”

 

回家的时候鹤丸在家门外遇见了他忙于事业很少露面的邻居一期一振,对方看见他像是很高兴,带着笑与他挥手,打招呼的嗓音柔和得像阵风,仿佛稍微提一提就会惊飞落鸟那样:“鹤丸桑,下午好。”

“喔,是一期啊,好久不见了。”

鹤丸走出办公室转手就把信交给了最听话的五虎退,叮嘱他一定要把这封信好好交到药研手上。此时他手里空空兜里空空,碰见一期也坦荡荡不怕他打量,神色十分自如地插钥匙扭开门锁。

“就算工作繁忙也要多关心一下家庭啊,总觉得药研每天都过得很累。”

“是,我明白了。”一期好脾气地应下,“这段时间辛苦药研了。刚好我手上的一个项目做完,会有一段比较长的时间空闲,我会多注意家里的事的,多谢提醒。”

鹤丸正要进门,突然听见一期在他身后轻声开口:“鹤丸桑今天的这一身打扮,非常好看。”

他能感觉到一期落在他背后的视线,他们身高相仿,那双澄澈的金瞳一旦将视线投于他,总令他有种耳背热烫的错觉。

鹤丸顿了顿,也慢慢地笑起来:“是啊,我也觉得我怎么穿都好看。”


这么自恋的一定是我儿子(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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